很快,電話那頭傳來羅泉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濃濃的不耐:“誰啊?”
“我叫嚴松,夜靈門的情報員。”嚴松的口吻平直得像一條直線:“今晚,夜靈門将在城南郊區的廢棄工廠,進行器官交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随即傳來羅泉謹慎的冷笑聲:“呵,我憑什麼信你?萬一是你們夜靈門設下的圈套,想引我天堂會自投羅網呢?”
嚴松依舊用那毫無感情的語調回答:“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我隻負責将信息告訴你。”
說完,他徑直挂斷了電話。
秦風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這番話,足以讓多疑的羅泉腦補出一場大戲。
對方會認為這是“老前輩”在借刀殺人,既給了他機會,又不願親自出面。
如此,計劃的第一環便已完美扣上。
夜色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幕,緩緩籠罩了整座城市。
秦風在路邊攤随意解決了晚餐,便打車前往南郊。
今晚的棋局,他既是布局者,也是獵人,絕不允許棋盤上出現任何計劃外的變數。
九點剛過,他便抵達了目的地。
廢棄的化工廠像一頭匍匐在黑暗中的鋼鐵巨獸,鏽迹斑斑的管道如糾結的血管,破碎的窗戶則像一個個空洞的眼窩。
晚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碎屑,發出嗚嗚的聲響,宛如鬼哭狼嚎。
秦風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如幽靈般繞着工廠巡視,将周圍的地形牢牢刻印在腦海中。
半小時後,他蹲在一棵大樹的樹梢上,身體與夜色融為一體。
月光下那雙深邃的眸子俯瞰着工廠全貌,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