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來身居高位的磨砺,讓她對情緒的掌控力,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她重新恢複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歇斯底裡的女人,隻是秦風的幻覺。
她重新為自己倒上酒,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講述别人的故事:
“我記得,那是我九歲那年的除夕夜,家裡很熱鬧,母親親手操辦了家宴,準備了足足半個月。所有人都在宴會廳,等着他和爺爺上桌。”
“後來,管家匆匆來報,說他和爺爺在書房争執不休。我跟着母親跑過去,當我們推開門時爺爺已經倒在了血泊裡,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那雙蒼老的手,正死死抓着刀柄。”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敢問。從那天起,他對母親就變得無比冷淡、疏遠。”
回憶在繼續,她的聲音也愈發低沉冰冷。
“十二歲那年,我生日當天,他仿佛忘了這個日子,一個人在外面酗酒。母親讓老太太先帶我去餐廳,她自己開車去接他。”
“我記得那一晚我等了很久,很久”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我抱着母親送我的貓咪布偶,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一直看,一直看等了四個多小時。”
“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他也沒有到來,母親也同樣去而未返。”
“直到第三天,我才從下人的隻言片語中知道,母親在那場大雨中,出了車禍,當場死亡。而駕車之人”
林若曦緩緩側過頭,那雙死寂的眼眸,毫無波瀾地看向秦風,一字一頓道:
“便是酒精濃度高達80g100l,處于高度醉駕狀态的——林淵!”
不!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這個故事,漏洞百出!
秦風雖然為林若曦的遭遇感到心痛,但他的理智卻在瘋狂地呐喊!
首先,林老爺子之死,林淵作為唯一的在場者,無論是否親手所為,在系統判定中,至少會背上“見死不救”或“間接緻死”的罪名。
但他檢測過林淵的罪名,并沒有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