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教?”
楊剛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
他随手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轉身面向秦風,态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無比恭敬:“鬼哥,裡面不允許帶任何電子設備。”
秦風輕輕點頭,十分配合地掏出手機。
“進去吧。”
刀疤臉收了手機,扔過來兩個印着數字的塑料牌号,這才不情不願地讓開了身位。
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工廠深處,一名小弟撓了撓頭,疑惑道:“疤哥,那獨臂楊過看着有點眼熟啊。”
“一個打假賽的廢物,剛被‘判官’大人砍掉一隻手。”刀疤臉不屑地冷笑一聲。
“我想起來了!”另一個小弟失聲驚呼:“他就是那個‘鐵拳金剛’!曾經以一百二十名的實力,在八角籠裡,正面擊潰了一個排名八十六的家夥!實力相當強硬,是個狠角色!”
他盯着秦風的背影,驚疑不定地說道:“這家夥可是個有名的刺頭啊,能讓他這般恭敬,那新來的家夥得踏馬有多強?”
刀疤臉的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色,他掏出一個老舊的對講機,沉聲吩咐道:“通知場子裡的兄弟,盯緊那個代号‘伥鬼’的新人。今晚,先給他安排一場硬仗,測測他的實力。”
“如果此人具有前八強的實力,就上報給‘判官’大人,看看需不需要拉攏過來。”
此時的秦風,還不知道自己尚未出手,便已經被暗中的獵手盯上了。
走進廢棄工廠的深處,繞過幾條陰暗的走廊,一股混雜着汗臭、血腥、劣質酒精與廉價香煙的渾濁熱浪,便撲面而來。
同時伴随着的是震耳欲聾的喧嚣!
這裡,便是地下拳賽的場館,生死搏殺的修羅場。
秦風凝眸望去,習慣性的掃視起四周環境,頭頂是鏽迹斑斑的鋼梁結構,上面胡亂地挂着幾盞功率極大的探照燈,光線忽明忽暗,将每個人的臉都照得陰晴不定。
腳下是黏膩潮濕的水泥地,暗紅色的污漬随處可見,分不清是鐵鏽還是早已幹涸的血。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讓人作嘔的鐵鏽與汗水混合的腥氣,刺激着鼻腔,也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經。
“人還真不少。”
秦風戴着面具,眺望着眼前人潮湧動的場館,足有三百多平的巨大車間,此刻擠滿了各色人群。
有人蹲在陰暗的角落裡,眼神貪婪地數着手中一沓沓的鈔票;有人則高踞在視野最佳的看台上,懷裡抱着衣着暴露的美嬌娘,在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中,癫狂地嘶吼、下注。
叫罵聲、狂笑聲、女人的尖叫聲種種聲音彙聚成一股狂熱的聲浪,沖擊着耳膜,也點燃了每個人心中最原始的暴力欲望。
最熾亮的燈光,聚焦在場館的中央。
那裡,矗立着一個被血痂染成暗紅色的八角籠。
籠子的面積不足六十平,空間狹小而壓抑,這種設計,就是逼着參賽者進行最野蠻、最直接的正面厮殺,連半分喘息和回旋的餘地都不給!
“這裡,還隻是初賽的海選場。”
楊剛緊抿着唇,努力壓抑着那股來自血脈深處的、對戰鬥的渴望與瘋狂:“從三十二強開始,比賽會轉移到真正的中心場館。到那時候,前來觀賞的顧客,至少有千人之巨。”
“聽說,能進入中心場館的,都是身價千萬以上的富商,甚至不乏身價過億、在濱海市跺跺腳都能引起震動的大佬。”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裡,透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與不甘:“可惜,我拼了這麼多年,也沒能打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