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康家老爺子,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告訴他,為了康家的未來,他心愛的少女“蓉兒”,必須與他的大哥康友邦聯姻。
他咆哮,他質問,他反抗,卻隻換來了父親冰冷無情的怒斥,以及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的大哥康友邦站在他身側,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吧,小年,我會一輩子都照顧好蓉兒的。”
畫面再度切換。
城市最高樓的天台,風聲呼嘯。
蓉兒站在天台邊緣,身後是萬丈深淵,樓下是密密麻麻、如同蝼蟻般的人群和刺耳的警笛聲。
她看着他,那雙曾經盛滿了星辰與愛意的眼眸,此刻隻剩下無盡的悲傷與死灰。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順着少女蒼白的臉頰滑落。
“阿年,對不起。”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恨你大哥,不要恨康叔叔,他們都是為了康家要恨,就恨我吧。”
最後的畫面,永遠定格在了她張開雙臂,帶着一絲解脫的凄美笑容,仰面從天台縱身躍下的那一刻。
“不——!!”
他發出了此生最聲嘶力竭的咆哮,睚眦欲裂,瘋了一般沖到天台邊緣向下看去。
然而,他什麼也看不見。
樓下,是如深淵般深不見底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咔嚓
記憶的碎片,徹底崩裂,随後化為漫天飛舞的湮粉。
當康友年再次恢複神識時,他眼中的所有掙紮、仇恨、痛苦,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發自靈魂深處的虔誠與恭敬。
他緩緩地,從床榻上走下,單膝跪地,對着秦風深深地低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
“康友年,參見主人!”
“原來如此你真正的目标,竟是你的大哥,康友邦。”
秦風神色複雜地凝視着眼前這位曾經叱咤風雲的康家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