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毀的是女帝和太後聲譽,苦的是天下百姓,肥的卻是這些不當人子的權貴們的腰包!”
秦三豐一口氣說完,又喝了一盞酒後悠悠說道,“翁大人和鳳儀大人皆是朝中和宮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不知小子說的可對?”
“锵啷!”
薔薇寶劍入鞘,眼神複雜的看着秦三豐。
李麗質臉色由紫變紅,又由紅變粉,一雙鳳眼紅了眼眶。
蘇紅瑤臉色蒼白,腳步踉跄又向恭所走去。
翁明旭須發蓬亂,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三豐。
“你是如何知曉此中内情?”
翁明旭和李麗質異口同聲問道。
“無他,唯熟讀史書耳!”
秦三豐輕描淡寫道。
在來時的馬車上,秦三豐就聽蘇紅瑤講了關于朝堂局勢,還有女帝的左膀右臂翁明旭被内閣首輔史懷忠聯合朝中權貴趕出朝堂一事。
秦三豐再結合前身所有關于朝局的記憶和信息,以及自身在前世學習的曆史知識,綜合得出結論:燕國主弱臣強,女帝已被架空,隻能任由朝中大臣肆意妄為!
縱觀曆朝曆代,一個皇朝,皇權若穩定、強勢的話,受壓迫最深的是各級官員,底層百姓反而活得自在一些;但皇權暗弱的話,估計官員就活得很是滋潤,皇室和底層百姓卻都很慘。
據此,秦三豐才終于明白燕國百姓為何這般凄慘,才對衆人說出了前面那些驚天言論。
翁旭明臉上肌肉抽搐,“秦公子,你僅憑讀史就能判斷出朝中局勢?”
秦三豐用手指敲敲眉心,“當然還要看,要聽,要思索,我曾聽坊間傳聞,去年七月十五中元節,太後出皇宮到内城金水河放花燈,禦馬車在内城大街上與太史首輔史懷忠的馬車相遇,”
“史懷忠府中下人對太後身邊女官惡語相向,太後無奈,隻得命乘坐的禦馬車閃避在一旁,讓史懷忠的馬車先行!”
說到此處,秦三豐看向李麗質求證,“鳳儀大人,你是陛下身邊女官,如此折損皇家顔面的事可是事實?”
李麗質雖然當日未在現場,卻也聽聞了此事,太後受辱,回宮後大哭一場,那名太後身邊的女官更是悲憤難當,回宮後投了禦湖自盡,幸被宮女救起,此事傳的沸沸揚揚,卻被史懷忠一黨以造謠生事挑撥君臣的結論壓了下去。
見秦三豐求證,李麗質猶豫一下,點點頭。
“還有,京城皇商有兩家,按理說皇商是皇家的商人,貨物多是利潤豐厚之物,經商所得巨額利潤除了成本和應得的勞務以外,應該盡數上繳女帝支用,”
“然而坊間傳聞,女帝與太後吃穿用度極其簡陋,就連打賞下人都出手拮據,導緻宮中太監和宮女們紛紛勾結朝中權貴獲取賞賜,卻對女帝陰奉陽違!”
秦三豐的話可謂一針見血,點破了皇宮大内中的不堪現狀。
李麗質頓時心中一揪面皮發燙,又怕秦三豐瞧出身份破綻,隻得假裝喝酒掩飾。
秦三豐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由此可見,那兩家皇商壓根沒有把所得利潤盡數上繳,而是将大部利潤據為己有,甚或是用作賄賂權貴大臣之用,這件事,蘇姑娘是當事人,應當有所了解吧?”
說着,秦三豐又看向剛回來的蘇紅瑤求證。
蘇紅瑤遲疑片刻,抿抿嘴唇道,“我隻是管過一年蘇家的經營事務,并未看過收支總賬,但也有所耳聞,秦公子說的應該不錯。”
秦三豐一擊雙掌,“這就是了,據此分析,女帝就是個傀儡,她和太後不過是一對任人欺負利用的孤兒寡母罷了,”
“由此可見,為了操辦太後壽誕下令全國加征秋稅,不過是朝堂上那群貪得無厭的巨鼠想借機聚斂錢财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