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呃啊别别打了咱家錯了咱家知道錯了”
魚朝恩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涕淚橫流,混雜着臉上的塵土,狼狽不堪。
他開始求饒了,那份屬于内侍省常侍的威風和體面,被一杖一杖,無情地敲得粉碎。
“十六!”
“啪!”
“王爺永王殿下求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奴婢狗眼看人低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啊!”
他的求饒,沒有讓行刑的親衛有絲毫的停頓。
李璘沒有發話,他們便會一直打下去,直到完成那五十杖的命令。
這是永王府的規矩,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忠誠。
上刀山,下油鍋,隻要王爺一聲令下,他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李璘依舊靜靜地站着。
他看着魚朝恩從色厲内荏,到驚恐威脅,再到現在的苦苦哀求,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清理門戶,就要清理得幹幹淨淨。
打狗,就要打到它再也爬不起來,打到它聽到主人的名字就會瑟瑟發抖。
“二十五!”
“啪!”
這一杖下去,魚朝恩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嗬嗬聲,身體猛地一彈,随即又軟軟地癱了下去。
他的皮膚早已皮開肉綻,模糊的血肉下,甚至能隐約看到森白的骨頭。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劇痛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沖擊着他,要将他徹底淹沒。
“楊相救我貴妃娘娘救救咱家”
他開始胡亂地呼喊,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那些被他視為靠山的名字,此刻卻顯得那麼遙遠而無力。
跟來的那幾個小太監,早就吓得癱軟在地,屎尿齊流。
他們蜷縮在角落裡,把頭埋在臂彎中,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那一聲聲沉重的擊打聲,和魚朝恩凄厲的慘叫,就像重錘一樣,敲在他們的心上。
他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來權勢的傾軋,是如此的血腥和恐怖。
永王李璘,在他們心中,已經成了一個比閻羅王還要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