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冷笑一聲,将下午發生在永王府的事情,用一種極盡屈辱和憤怒的語氣,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他沒有說魚朝恩是如何挑釁的,隻強調了永王李璘是如何的嚣張跋扈,如何的光天化日之下,将他楊國忠派去的人,打得隻剩下一口氣。
“諸位,你們說說!”
楊國忠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當”作響,“他打的是魚朝恩嗎?不!他打的是本相的臉!是把我們所有人的臉,都按在地上摩擦!”
“相爺息怒!”
禦史中丞王柬議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義憤填膺,“永王此舉,簡直是無法無天,目無君父!區區一個皇子,竟敢毆打宮中有品級的内侍,這與謀逆何異?!”
“王中丞說得對!”
刑部侍郎裴敦複那肥胖的臉上,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和狠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永王如此行徑,若不嚴懲,何以正國法?何以安天下人心?!”
“不錯!必須嚴懲!”
“請相爺下令,我等萬死不辭!”
一時間,書房内群情激奮,衆人紛紛起身附和,一個個表現得比楊國忠還要憤怒。
他們知道,這是表忠心的最好時機。
楊國忠受辱,就是他們整個派系受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着眼前這一幕,楊國忠心中的怒火,總算是稍稍平複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楊國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好!好!”
楊國忠滿意地點點頭,示意衆人坐下,“既然諸位都與本相是同一條心,那今夜,咱們就合力,給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永王殿下,送上一份大禮!”
他看向侍立在一旁的盧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