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槍,已經饑渴難耐了!
突然,霍去病所有的動作都停滞了。
他猛地轉過頭,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長安的方向,臉上先是閃過愕然,随即被狂喜和嗜血的興奮所取代。
“哈哈哈哈!!”
他仰天發出一陣暢快至極的大笑,聲震四野。
“終于來了!終于要開打了嗎!”
“主公!”
霍去病将長槍重重地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末将霍去病,請為主公先鋒!”
“末将的槍,已經等不及要為主人飲血了!”
他體内的血液在沸騰,在咆哮!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如今,這天下,就是他的獵場!
而他的主公,已經為他指明了獵物的方向!
演武場上的所有騎兵,也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靈魂的召喚。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翻身下馬,朝着長安的方向,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沒有一毫的雜音。
寂靜。
死的寂靜。
軍營最偏僻、最陰冷的一個角落,一座獨立的黑色營帳孤零零地立在那裡,方圓百步之内,沒有任何人敢于靠近。
營帳内,人屠白起正靜靜地坐在一張獸皮上,閉着眼睛,擦拭着手中的一柄青銅長劍。
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在擦拭一件絕世的藝術品。
他周身的氣息冰冷而空洞,沒有任何生命的情感,隻是一個純粹的,為了殺戮而存在的工具。
那道來自李璘的意念,如同一道驚雷,劈入了他死寂的精神世界。
白起擦拭長劍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空洞,麻木,沒有任何焦距,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隻是可以被收割的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