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
造反!
這幾個詞,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驚雷,在他的腦海中反複炸響,将他經營了一輩子的驕傲、自信、從容,炸得粉碎。
這不是安祿山,不是那些遠在邊陲的蠻夷胡人。
這是在荊州!
是在大唐的心髒!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是誰?
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荊州集結起百萬大軍?
這需要多少糧草?
多少兵甲?
需要多大的勢力才能瞞過朝廷的耳目?
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他感覺自己赤身裸體地站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徹骨的寒冷讓他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
他一生玩弄權術,視滿朝文武為掌中玩物,自以為将所有人都算計在内。
可現在,一把看不見的刀,已經悄無聲息地抵在了大唐的咽喉上。
而他,這個自诩為大唐擎天之柱的左相,對此
一無所知!
這是一種何等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