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的目光,從他那志得意滿的父皇身上,何其愚蠢!
何其可笑!
緩緩移開,掃過那些涕泗橫流,高呼“聖明”的文武百官。
一群白癡。
一群被眼前虛假的希望,蒙蔽了雙眼的蠢貨。
他們以為,這是對荊州叛軍的雷霆一擊。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道道所謂的“勤王诏書”,從長安發出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什麼救命的良方。
李璘看着滿朝的狂歡,看着龍椅上那個重新找回自信的父親。
眼神深處,那絲憐憫,已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冰冷。
和
難以抑制的,興奮。
來吧。
都來吧。
就在這滿朝文武的狂熱達到頂峰,就在李隆基的自我滿足膨脹到極緻的瞬間,一個冷靜得近乎于冰冷的聲音,突兀地響徹在太極殿中。
“陛下。”
聲音不大,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喧嚣的太極殿,瞬間落針可聞。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右相李林甫,那個始終閉目養神,置身事外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
他從隊列中緩緩走出,花白的胡須随着他沉穩的步伐微微顫動。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渾濁的老眼,平靜地掃過殿上衆人,最後落在了龍椅上的李隆基身上。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