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頁)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帶着灼熱的怒火,幾乎要将他的五髒六腑都焚燒殆盡。

憑什麼!

憑什麼?!

這個黃口小兒,這個隻知風花雪月、鬥雞走狗的廢物永王,憑什麼?!

就憑幾句漂亮話?

就憑一番裝模作樣的表演?

就憑他流了幾滴貓尿?

他就能從自己手裡,搶走那唾手可得的無上兵權?!

天下兵馬大元帥!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在自己的相府之中,與心腹門客徹夜謀劃,推演着每一個細節。

隻要荊州叛亂的消息一出,他便會第一個站出來,慷慨陳詞,請命挂帥。

以他右相之尊,以他國舅之貴,以他對整個朝堂的掌控力,再加上劍南節度使的身份,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位置,除了他楊國忠,還有誰敢坐?

還有誰能坐?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一旦大權在握,該如何調兵遣将。

先命朔方節度使郭子儀、河西節度使哥舒翰出兵,從北面形成壓制,扼住叛軍可能北上的通道。

再令隴右節度使高仙芝、安西節度使封常清部,陳兵關中,以防萬一。

而他自己,則親率劍南之兵,再抽調嶺南、黔中、山南東道各路兵馬,彙成浩蕩大軍,直撲荊襄!

這一戰,不僅要平定叛亂,更要借此機會,将大唐最精銳的兵馬,将那些手握重兵、桀骜不馴的節度使們,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安祿山那個養不熟的胡人胖子,在範陽擁兵自重,早就對自己陽奉陰違。

哥舒翰那個羌人,仗着軍功,在河西、隴右一帶聲威赫赫,也不怎麼把他這個右相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