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祿山的憨厚與狡黠。
可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如此的直接,如此的霸道,要将她的靈魂都吸進去,徹底吞噬。
她的心跳,毫無道理地漏了一拍。
那原本因為恐懼而僵硬的身體,竟在這一瞬間,悄然軟化了。
那抵在他胸前的手,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軟軟地垂落下來。
這是一種極其微妙的變化。
是一種面對絕對力量時,雌性本能的屈服。
也是在對比了那個龍椅上垂垂老矣、嘔血不止的男人之後,一種更為現實的、趨利避害的選擇。
他不再看懷中的女人,而是擡起眼,看向癱跪的李隆基。
他的手臂,故意又收緊了幾分,讓懷中女人的曲線,更加緊密地貼合着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個充滿了挑釁和炫耀的動作。
“父皇!”
李璘的聲音陡然拔高,洪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激起層層回音。
“你看見了嗎?朕現在抱着她,你的皇妃!”
李隆基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他死死地瞪着眼前這一幕,胸膛劇烈地起伏。
他的視線裡,自己的兒子,穿着本該屬于自己的龍袍,抱着本該屬于自己的女人。
那畫面,狠狠地燙在他的眼球上。
痛!
深入骨髓的痛!
“你你這個逆子逆子!”
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逆子?”
李璘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
“哈哈哈!父皇,你有什麼資格罵朕是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