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鎮定,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發自心底的寒意。
也讓他們,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希望?
或許,這位以雷霆手段登基的新君,真的有辦法,應對這場天傾之禍?
李璘的目光,掃過殿下的每一個人。
“國難當頭,爾等身為朝廷棟梁,不思如何應對,卻在此地,如喪家之犬般驚慌失措,成何體統!”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敲在衆人的心上。
“朕,羞與爾等為伍!”
話音落下,滿朝文武,皆是面色漲紅,羞愧難當。
不少人,已經冷汗涔涔,雙腿打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尤其是太子李亨,他剛剛也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樣,表現得驚慌失措。
此刻被李璘的目光一掃,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被當衆扇了一巴掌。
他這個做了幾十年太子的人,在心性上,竟還不如一個剛剛登基的毛頭小子!
李璘沒有再去看那些廢物。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跪在地上的傳令兵身上。
“你,起來說話。”
“叛軍,現在到了何處?沿途州縣,反應如何?”
那傳令兵被李璘的氣勢所懾,身體一顫,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恭敬地回答道:“回、回陛下,叛軍前鋒,已過薊州,正向正向涿州進發!沿途郡縣,望風而降守将,守将非死即降,幾乎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這個消息,比剛才安祿山起兵,還要讓人心驚。
望風而降!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安祿山在河北道的經營,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
他振臂一呼,整個河北,便群起響應。
大唐的疆土,在大唐的内部,居然沒有了任何防禦能力!
“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是立刻派遣大軍,前往河北,剿滅叛逆!”
朝堂上,再次争吵了起來。
隻不過,這次的争吵,不再是黨同伐異,而是真正的,為了如何保命,而進行的辯論。
長安城有百萬兵馬,何懼安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