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厲聲喝罵,眼中殺機暴湧,“當初安祿山在範陽起兵,天下震動,他們就以為朕的大唐要完了!以為朕的江山要分崩離析了!以為有機可乘了?”
“立刻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露出他們的獠牙,想從朕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一群目光短淺的蠢貨!一群見利忘義的豺狗!”
李璘走回禦案前,一把抓起一枚朱筆,重重地在那副疆域圖的西域版圖上,劃下了一個巨大而猙獰的叉!
墨點飛濺,如同鮮血。
“他們以為,戰争是什麼?是小孩子過家家嗎?想打就打,打不過了,磕個頭,認個錯,就能一筆勾銷?”
“他們把朕當成什麼了?把朕的大唐,當成什麼了?”
“一個可以随意挑釁、随意背叛,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娼妓嗎?!”
李璘猛地将朱筆拍在禦案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死死盯着那名報信的侍衛,一字一頓地說道:“傳朕的旨意!立刻派人,追上冉闵!”
“告訴他!”
“朕,不要他們的降表,也不要他們的金銀财寶。”
“朕,要人頭!”
“告訴冉闵,西域三十六國,有一個算一個,凡是參與了此次聯軍的,國,要滅!王,要殺!”
“朕要他,用他的雙刃矛,和乞活軍的戰刀,去‘接受’那些國王的‘臣服’!”
“朕要那些國王,親自捧着他們王後和儲君的頭顱,跪在冉闵的馬前,來證明他們的‘悔過’之心!”
“朕要他,把每一座參與叛亂的城池,都用背叛者的血,重新粉刷一遍!”
“朕要讓整個西域的秃鹫,都能飽餐一年!”
“朕要讓從蔥嶺到鹹海的每一寸土地,都流傳着一個聲音——”。
“——背叛大唐者,雖遠必誅,雖悔必誅,雖降亦必誅!”
死寂。
針落可聞的死寂。
報信的侍衛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