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李璘眼中的神色。
那不是鄙夷,也不是厭惡。
那是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漠然。
在看一隻蝼蟻,掙紮求生,卻連讓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朕,不喜歡别人跟朕耍心眼。”
李璘放下茶盞,身體微微前傾,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楊玉環,“尤其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女人。”
他伸出手,捏住了楊玉環光潔的下巴,指尖的冰冷讓她渾身一顫。
“你以為,你這副皮囊,對朕很有用?”
“你以為,靠着取悅男人,就能讓你繼續安穩地待在這金絲籠裡?”
“罪妾罪妾不敢”
楊玉環的聲音破碎,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
這一次,不是僞裝,是發自内心的恐懼。
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算計,在這個男人面前,都成了一個笑話。
“不敢?”
李璘冷笑一聲,松開了手,碰了什麼肮髒的東西一樣,用一方絲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
“朕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活命的機會。”
他重新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癱軟在地的楊玉環,像是貓在玩弄爪下的老鼠。
“明日,太上皇會在甘露殿宴請宗室。”
“朕要你,穿着你最漂亮的衣裳,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為太上皇,助助興。”
“太上皇不是讓朕為他辦萬國壽宴嗎?朕就給他辦一場轟轟烈烈的萬國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