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的臉色愈發蒼白,嘴唇哆嗦着,喃喃道:“他他真的會這麼做他會的”
他想起了李璘篡位那日,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淡漠,不帶情感,就像在看一個死物。
崔遠放下茶杯,終于擡起眼皮,渾濁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
“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憤怒,也隻會燒掉我們自己的理智。”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激動的盧正明和恐懼的李亨都安靜下來。
“老夫承認,我們都小看了這位新皇。他不是在玩弄權謀,他是在用最直接的暴力,砸爛我們賴以生存的一切規矩。”
崔遠頓了頓,枯瘦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發出“笃、笃”
的聲響。
“冉闵,神武天策軍,如今陳兵西陲,虎視眈眈。長安城内,韓信整頓京營,早已換上了他的人。宮中,更有白起、項羽那樣的絕世兇神坐鎮。諸位,告訴我,我們拿什麼和他鬥?”
一番話,如同一盆冰水,澆熄了衆人心中最後一點僥幸。
是啊,拿什麼鬥?
論兵馬,他們這些世家豢養的私兵部曲,在那些百戰雄師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論權勢,人家現在是皇帝,言出法随,一道旨意就能讓他們滿門抄斬。
論計謀
在那種不講道理的絕對力量面前,任何計謀都顯得蒼白可笑。
“那那該如何是好?”
李亨的聲音帶着哭腔,他看向崔遠,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崔公,難道我們就隻能隻能任他宰割?”
“為今之計,隻有順從。他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萬萬不可觸怒他。”
崔遠的話讓衆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