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遞上一份密報,“清河崔氏,今日又賣掉了三萬畝上等水田,買家是羽林軍中一位姓陳的将軍。”
李璘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太原王氏在蜀中的鐵礦,也被兵部的一個主事,用市價三成的價格拿下了。”
“範陽盧氏在洛陽的産業,幾乎被清掃一空。”
司馬懿的聲音平靜無波,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璘飲下一口酒,目光投向遠處。
他似乎能看到,長安城中那股由恐慌和貪婪交織而成的暗流。
他能想象出盧奕那張扭曲的臉,能聽到崔彥嵩心碎的聲音。
但他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隻有一片冰冷的快意。
“他們吞了多少,就得給朕加倍吐出來。”
他的聲音很輕,卻比冬日的寒風更加刺骨。
“這些盤踞在大唐身上的蛀蟲,肥得流油。朕隻是幫他們刮一刮油水罷了。”
“讓他們繼續賣。”
“朕的凱旋大典,可不能辦得寒酸了。”
他轉過身,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眼中閃爍着狼的幽光。
他要的,不僅僅是錢。
他要的,是徹底打斷這些世家門閥的脊梁骨,碾碎他們的驕傲,讓他們從雲端跌入泥潭,永遠也爬不起來。
從此以後,這天下,隻能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他李璘的聲音。
又過了數日。
冉闵大勝回朝的消息,傳遍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