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讓一個英明神武的君主,變成一個剛愎自用、沉迷享樂的昏君。
眼前的李璘,會不會也走上同樣的老路?
金仙公主的心中,生出難以言喻的憂慮。
她看着那個年輕的身影,希望他能永遠保持此刻的清醒與專注,又深深地知道,這或許隻是一種奢望。
終于,是玉真公主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那沙沙作響的朱筆,驟然停頓。
李璘擡起頭。
“兩位姑姑來了。”
他的聲音帶着長時間未曾開口說話的沙啞,卻很平靜。
他放下朱筆,站起身,繞過那堆積如山的奏折,緩步走了下來。
玄色的衣袍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修長,行動間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帶着一種軍人利落。
“怎麼也不叫人通傳一聲。”
“我說璘兒,你這是要把自己累壞在龍椅上啊?”玉真公主的性子終究是活潑些,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着幾分心疼,又夾雜着些許埋怨,“皇兄當年也沒你這麼拼命。”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察到不妥。
拿現在的皇帝和那個被囚禁在太上殿裡的老人相比,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金仙公主不動聲色地瞥了妹妹一眼,接過了話頭,聲音沉靜而溫和:“陛下日理萬機,我與玉真不請自來,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高高摞起的奏疏,語氣自然地轉到了正題上。
“我們倒是沒有太大的事情,就是入宮來看看,順便把先皇留下的那些妃嫔,都安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