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書卷堆積如山,每一頁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他手中的狼毫筆懸在半空,一滴濃墨欲墜不墜,最終還是被他穩穩地落在了宣紙上。
“太白兄”
他低聲呢喃,這兩個字帶着某種魔力,讓他原本因數日苦讀而疲憊不堪的精神,瞬間為之一振。
能與李太白同場應試,于杜甫而言,不是競争,而是一種朝聖。
是追逐着那道璀璨星光,終于得以并肩沐浴在同一片天穹之下的榮幸。
他想象着三日之後,在那天子腳下,在那萬衆矚目之處,李白會寫出何等驚天動地的文章。
光是想一想,杜甫便覺得胸中熱血沸騰,連握筆的手都激動得微微顫抖。
他必須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畢生所學,才不至于在那道光芒之下,顯得太過黯淡。
而在長安另一處繁華的酒樓,氣氛則完全不同。
李白斜倚在窗邊,一壺“蘭陵美酒郁金香”已經見了底。
他眼神迷離,望着樓下熙攘的人群,嘴角挂着疏懶的笑意。
“太白兄,殿試在即,你竟還有心思在此飲酒?”
同行的友人不無擔憂地勸道。
李白哈哈大笑,笑聲引得鄰桌側目。
他提起酒壺,将最後一滴瓊漿倒入口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殿試?不過是換個地方喝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