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過去後,薄珩陷入了噩夢,一個名為過去的噩夢。
寬敞明亮的别墅裡,他背着小書包拿着考了滿分的試卷,一臉期待地坐在沙發上等待着母親回家。
“不、不要在這裡,被薄珩看到了不好,嗯哈”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粗暴地親吻着沈竹纭進入别墅,沈竹纭紅臉嬌喘着,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粗犷地笑着,渾濁的目光落在沙發上的薄珩身上,那是充滿挑釁不屑的眼神,他冷嗤着道:“這個畜生多大了?”
沈竹纭紅着眼睛,滿目迷離地望着男人,踮起腳尖去親他。
“嗯?”男人掐住她的下颌,再次問:“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小畜生,今年多大了?”
沈竹纭着急地去親他,促狹地回了句:“五歲。”
“五歲?”男人冷呵一聲,眼珠子滴溜一轉,反手關上門額,将沈竹纭抵在門框上。
“不、不要!”沈竹纭終于反應過來,她到底是薄珩的母親。
男人黝黑的臉上略微扭曲:“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就是個野種!”
男人野蠻地抓住她的手臂,狠狠說道:“你當初為了薄潇琢抛棄我,生下這畜生後又爬上我的床,你不是已經跟我保證了,以後隻會給我生孩子?”
“這些話不要當着孩子的面說!”沈竹纭破防地哭泣:“他再怎麼樣也是我的孩子,他為了我都沒告訴薄潇琢,我跟你的事,你為什麼還容不下他!”
“因為他,是你為了另一個男人抛棄我的恥辱。”男人瘋狂地笑了起來,笑聲像鬼哭狼嚎一樣,讓人膽戰心驚。
沈竹纭感到羞憤,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心,倏然地,男人吻住她的唇,她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薄珩,示意他上樓。
都可笑,這裡明明是薄珩的家。
薄珩面無表情地目睹一切,低頭将滿分的試卷撕爛。
第一次知道母親出軌,是在薄珩三歲時,撞見母親笑得嬌羞打電話。
第二次,薄珩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跟一個陌生男人親吻。
沈竹纭也發現了他。
沈竹纭是一個菟絲花一樣的女人,遇到事情第一件事就是紅着眼睛哭,男人說要殺了薄珩滅口,可沈竹纭不舍得,祈求完男人後,又對薄珩以死相逼,威脅薄珩不準将這件事告訴薄潇琢。
當時的薄珩實在是太期待母愛了,對于沈竹纭的威脅,他用稚嫩的童音問:“我不告訴爸爸,那你可以多陪陪我嗎?”
沈竹纭說可以。
于是薄珩相信了沈竹纭,幫她隐瞞男人的存在。
沈竹纭跟男人越來越大膽,這一次,直接将男人帶回家裡。
薄珩稚嫩的臉上并沒有表情,那雙與薄潇琢一樣陰鸷冷漠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兩人,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沈竹纭走到薄珩跟前,小聲地說:“阿珩,你最愛媽媽了,這件事不要告訴爸爸,不然爸爸會殺了媽媽,知道嗎?”
薄珩沒有說話,冷冰冰地掃了眼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轉身上了二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沈竹纭松了口氣,嬌嗔地瞪了眼男人:“以後不準這樣了!”
“薄珩再怎麼說也是我生的,如果你再這樣,那我們以後就别再聯系了。”
男人不屑地冷嗤,看她真的生氣,敷衍地點頭:“行,給我拿一百萬,我做生意用。”
“怎麼又要錢?”沈竹纭皺眉,但還是拿出銀行卡塞給男人:“這是最後一次,這些都是薄潇琢給的,如果次數太多,我怕他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