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茹給他下藥的劑量十分大,一直到淩晨五點,體内的燥熱才緩緩褪去。
傅津白走下床,冷眼掃過躺在地闆上死不瞑目的沈嬌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平靜地讓周特助将沈嬌茹的屍體丢進垃圾堆,自己一個人在父母的墓碑旁邊待了三天後,将手中的所有資産轉移給周特助。
那天,是一個鳥語花香的日子。
傅津白站在家人的墓碑前,表情麻木空洞,眼神失去了所有恨意帶來的極端壓抑,與之而來的是一種淡然釋懷。
大仇已報,回首一生,機關算計、耗費詭計,最終孑然一身。
如今縱使權勢在身,又能如何?他什麼都不想要。
他本該是一個十五年前就該死之人,現在已無留戀。
傅津白緩緩掏出腰後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處,狹眸深深凝視着母親的墓碑,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砰——”
伴随着槍響,子彈驟然射穿了他的太陽穴,猩紅的血液迸射,留下漆黑的血洞。
傅津白跌落在母親的墓碑旁,頭靠在墓碑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傅津白猛地睜開猩紅的眼睛,混沌的大腦還未清明,盯着漆黑的天花闆,夢中的一切猶在眼前,他後怕地緩緩滾動着喉結,做出吞咽的動作。
耀眼的陽光照在他大汗淋漓的臉上,清晰可見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無措跟茫然。
“老公!”聽見傅津白急促的呼吸聲,元姜連忙漱完口,從浴室裡鑽了出來,她今天穿着格外花哨的裙子,像一隻花蝴蝶一樣撲進了傅津白的懷裡,她撅着粉嫩的小嘴親了親傅津白的下巴,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的臉頰:“老公你做噩夢啦?”
傅津白微微垂眸,看見元姜那張妩媚嬌俏的小臉,笑得眉眼彎彎,夢裡摒棄一切自殺的死亡還纏繞在心頭,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猛地攥緊元姜的手腕,聲音啞得不像話:“是,做噩夢了。”
“什麼噩夢呢?”元姜鑽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可以告訴我嘛?”
傅津白吐出一口濁氣,黑眸底下閃着一抹陰鸷的色彩,無論這個夢究竟有多真實,但那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