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姨娘過去!”為首的婆子冷笑一聲,不由分說将她拖向正院。
花廳裡,柳如月端坐在主位上,季承煜站在一旁,季玉瑤則靠着她坐着。
那兩件甯容菀親手縫制的衣裳被剪成碎片,像垃圾一樣散落在地上。
看到她被婆子們拖進來的,柳如月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惡意:“啞奴,你以為有侯爺護着你,我就沒辦法對你動手了嗎?竟敢不經我的允許,私自見玉瑤承煜,看來是昨日的教訓還不夠!”
她眼中閃過狠戾,朝婆子使了個眼色。
兩個婆子立即按住甯容菀,其中一個從袖中取出細如牛毛的銀針。
“知道這是什麼嗎?”柳如月笑得溫柔,緩緩啜了口茶水,“這叫無痕針,專紮看不見的地方,能讓人痛不欲生,卻又不留下一點痕迹,是風月樓裡專門用來折磨不聽話姑娘的。”
甯容菀臉色慘白,第一針紮進指尖時,她渾身一顫。
十指連心,劇痛如潮水般襲來,她想尖叫,卻隻能發出破碎的氣音。
“母親,為什麼要紮啞奴?”玉瑤好奇地問。
“因為她不守規矩。”柳如月慈愛地摸摸她的頭,“玉瑤要記住,不聽話的奴才就該受罰。”
“那她活該!”玉瑤拍手笑道,“啞奴最讨厭了!還害瑤兒被爹爹罵!”
季承煜站在一旁,嘴唇抿得發白,卻始終沒有出聲。
一針,又一針。
甯容菀的視線開始模糊,但比身體更痛的是心,她親生的骨肉,在她痛不欲生時,一個叫好,一個冷眼旁觀。
“把人拖到院子裡跪着。”柳如月優雅地端起茶盞,“跪到她長記性為止。”
七月的驕陽如火般炙烤着大地,甯容菀跪在青石闆上,汗水浸透了衣衫。針紮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眼前一陣陣發黑。
“别讓她暈了。”柳如月的聲音遠遠傳來。
一桶冰水當頭澆下,甯容菀劇烈地咳嗽起來,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她終于支持不住,陷入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