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還會如同過去那般感恩戴德,因為他偶爾流露出的幾分在意興高采烈?
季臨淵啊季臨淵。
難道你就不知道,再深的感情,若是不去經營,不能互相奔赴,也是會一點點被消磨掉的嗎?
這兩年,已經足夠她清醒了!
甯容菀搖搖頭,用木炭在木闆上寫下:【不必。】
陸明一雙眉頭皺得更深:“甯姨娘這是何意?”
往日,甯姨娘不是最期盼着侯爺能夠對她好一些、最期盼着能夠和少爺小姐一起住嗎?
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她為何拒絕?
甯容菀搖搖頭,本不願作答。
然而,陸明卻繼續猜測着:“莫不是,甯姨娘還在生侯爺的氣?”
“甯姨娘可知,夫人的娘家,勢力強大,夫人的哥哥手握重兵,便是侯爺,也無法與之抗衡,許多事情,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法做到事事以甯姨娘為先。”
對于陸明的這一套說辭,甯容菀已經聽膩了。
這兩年來,不管是季臨淵,亦或者是其他人,總會用這樣的理由來勸說自己。
讓自己一步步地退縮,将自己的尊嚴一點點地踏碎。
可,她處處為了季臨淵着想,為了季玉瑤和季承煜着想,為了侯府的安甯着想。
又有誰來為她想一想?
有人問過她,究竟願不願意做這侯府的女人?
明明,她的願望就隻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無論是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她都不在意。
她要的,從始至終都是知心人,一個溫暖的家。
但這些話,她從來不會對人說。
自然,也不會告訴陸明。
橫豎,她要走了。
這些人,未來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甯容菀擦去木闆上的字迹,再次寫下:【右手不便,下人手上,無法照顧兒女。】
陸明見狀,張了張嘴,一時有些面紅。
原來,是他想岔了。
竟然會以為,甯姨娘這是還在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