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甯盯着他，“肖在倫，你是清白的嗎？”
“小姐”
祝甯：“在這其中，你又參與了多少？”
“我說我沒害過人，小姐你信嗎？”
祝甯盯着他，眼底是一片審視。
肖在倫苦笑，“身在這種泥潭裡，要說一清二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确實幫九章做過很多髒事，但我能向小姐保證的是，我從來沒害過人。”
也不敢害。
他現在都還記得那十人死在面前的驚駭感。
加入九章的第三年，因為忠誠，以及敏感的商業嗅覺被李慶利相中，跟在他身邊做了喽啰，慢慢有跻身頭馬的趨勢。
那時候的他正風光得意，意氣風發到感覺整個世界的财門都已經為他打開。新春佳節，滿世界都是熱鬧，他笑着為剛跟耀陽簽下新訂單的李慶利開車門。那天李慶利心情很好，承諾來年要帶他正式進入财團核心，要他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權勢。
他馬首是瞻的話還沒說出來，突然“砰”地一聲！
四周爆發出尖叫。
他恍然看向褲腿上的血迹，擡頭看着一張曾深夜跪伏在李慶利家門口哀哭的臉倒在血泊。
瞳孔顫抖，嘴巴裡的救護車還沒喊出聲，又是第二聲。“砰！”
李慶利新買的benzi車蓋頂被砸得深深凹陷。
警報不斷觸響，四周的警報都在響，一個個面無表情的人毅然決然的從耀陽大樓跳了下來。
然後粉身碎骨，血花四濺。
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慶利，望向耀陽。
後來李慶利，耀陽被聯合立案調查，多位高管被掃下馬，長達三年的清朗嚴控時期到來。
李慶利斷臂求生，多位心腹主動擔責，力保他無恙。
十條人命砸醒了他的财團夢，退了他想一步登天的燒。
肖在倫：“過去的鮮血至今還籠罩在我頭頂揮之不去，每當我為了财帛利益松動，他們的死狀就會再次浮現在我腦海，叫我一次又一次想起來他們是因為什麼而死。”
“小姐，我承認我就是個沒什麼格局的商人，但我做事始終保持着自己的底線，這也正是我七年前明明已經做到李慶利身邊副手的位置，為什麼又退下來，不停用讓利，甚至叫自己成為低級血包的根本原因。”
“我隻能先選擇保全自己。”
祝甯沉默地翻動手裡的文件。
她突然感覺輕飄飄的紙張在手裡突然變得沉重無比。
每個黑字之間都在滲血，有人在這段過往不停叫屈，喊冤，聲聲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