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包産到戶,山林劃分給了個人,國家也在此時提倡綠化造林,山上的樹木才開始發展。
短短五年,山上植被起來了,可要是想藏人,那可真是難得很。
“宋麗華!”
“宋麗華!”
遠處的聲音一聲接一聲,似乎越來越近,讓柳绯煙一顆心幾欲跳出嗓子眼。
她從小在那個村子長大,村裡人不管平日裡有多不對付,有多大恩怨,可要是誰家媳婦跑了,他們的心,就會變得格外齊。
甚至,那些精壯男人,他們對抓逃跑小媳婦這種事,總是格外熱衷。
看她孤苦無助蜷縮在地上,驚慌失措望着所有人,流着眼淚苦苦哀求。
他們臉上會出現一種興奮激動的表情,就像是抓到一個在逃多年的罪人。
她們剛剛經過那處墳頭主人,年輕時候是童養媳。
柳绯煙小時候,那老太太說是老太太,其實不過四十出頭,好像受不了婆家打罵,跟一個過來給小姑子打嫁妝的木匠看對眼。
兩人私奔,被村裡人抓回來,當着全村人的面,女人被人扒光了衣服,全村人都拿石頭砸她。
直到那個女人渾身是血,氣若遊絲才停下。
她靜靜躺在血泊之中,漂亮的桃花眼裡的不甘,漸漸失去了光澤,發絲黏着臉上血漬,幾隻蒼蠅圍着她打轉。
那年夏日陽光,不停淌出的血水變暗變黑,蜿蜒漫過地上泥土,彙成一灘濃黑凝住不動。
濃烈腥臭的場景,時隔多年,依然在柳绯煙腦海裡清晰盤旋。
她絕對不能,讓宋麗華落到那個女人那般境地。
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音,一束光遠遠照了過來,将她眼前黑暗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