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搖下,周淮序摸出煙來,燃上。
蘇執舟皺眉,“你現在煙要少抽。”
周淮序懶懶睨他,“你今天話挺多。”
蘇執舟還想唠叨幾句,被周淮序眼裡顯而易見的抗拒堵了回去,隻能轉移話題,“月底阿離婚禮,她說她邀請了你,你會去麼。”
“答應了她,我自然會去。”
“去可以,不準搶婚。”
蘇執舟開着玩笑地說。
當然,他是不太能想象得出來,周淮序能做出搶婚這種事兒,畢竟認識多年,這人天性就挺冷漠,即使跟蘇知離在一起那幾年,也少有情緒波動時候。
周淮序偏頭看了他一眼,“你跟她倒不愧是親兄妹,都一樣,愛腦補加戲。”
“那個叫沈昭的小姑娘,你也早點放過人家。”蘇執舟冷不丁說道。
周淮序指間的煙燃到皮膚,滾燙灼人。
蘇執舟:“你是個冷血動物,不會動情,我妹性子那麼傲都淪陷了,那小姑娘要失足,可太容易了。”
“她不會。”周淮序掐了煙,“她跟過周凜,感情很深,還對他餘情未了。”
“既然感情深,為什麼還分手?”
周淮序:“周凜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麼,他安分不下來的。”
蘇執舟啞聲半晌,才說:“那你怎麼想的,你弟碰過的女人,你也碰?”
周淮序單手搭着窗沿,平靜目光落在遠方。
漆黑眼底平靜幽深。
蘇執舟掃過他隐沒在暗色裡的側臉,沉默下來。
人在絕望末路之時,做什麼都不奇怪,尤其越是克己複禮自控力強的人,瀕臨懸崖,越是瘋狂。
“管好你的嘴。”
周淮序下車前,扔下這句話。
從藥店買完藥,回到雲府時,沈昭已經趴在沙發上睡着。
因着感冒,她呼吸有些重,睡姿規矩,老老實實地縮成一小團,連身上披着的,都是自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