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愈發心慌,竭力配合着孟月管着府裡防疫的事情,生怕有一絲纰漏。
然而這日,她回到院子裡,遠遠聽到寶翠的慘叫聲。
“我沒有偷溜出門!”
沈明玉腳步一頓,匆匆進院子,就看到寶翠被兩個粗使婆子按在長凳上。
“夫人明鑒!奴婢前些日子真的隻是去賣繡品,其他地方哪也沒去”寶翠的哭喊混在闆子落在皮肉上的悶響,卻格外清晰。
“賣繡品?”
孟月端坐在廊檐下的黃花梨圈椅,她身邊的綠珠咄咄逼人道:“城中疫病橫行,你日日偷溜出府,莫不是要帶着瘟神回來害我們?”
沈明玉猛攥緊了袖中的帕子。
“少夫人。”她急急上前求情,“寶翠出府是為我賣繡品,少爺也是知道的,這幾日她絕對沒有再私自出府。”
“閉嘴!”孟月突然沉下臉,猛拍了桌案,案上的茶盞跟着響了響,“夫君有令,私自出府者杖三十!沈明玉,你一個妾室也敢質疑主母?”
沈明玉的臉頰血色全無。
自從孟月掌管府中防疫事務,她連領到的艾葉都是黴變的,熏醋也是最劣質的酸味。
她分明是想要借着這場疫病,除掉她!
但沒想到,卻先拿寶翠下手!
“繼續打!”綠珠得意洋洋拔高了聲音,“打完扔到柴房去,若明日發熱,直接拖去焚化場!”
闆子聲更重了,寶翠的嗚咽漸漸弱下去。
沈明玉看着她後腰滲出的血色,突然提起裙擺往書房方向跑。
“攔住她!”孟月在身後厲聲一喝,押着寶翠的粗使婆子,立即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