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孟月方才并未就寝。
“夫君深夜造訪,可是因為疫事煩憂?”
孟月斟了杯熱茶遞來,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為了你與沈明玉的事。"施雲呈接過茶盞放在一旁,直截了當道,“今日的兩個丫鬟,我都看見了。”
孟月斟茶的手一頓,茶水濺出幾滴在案幾上。
她放下茶壺,用帕子輕輕擦拭,動作優雅卻略顯僵硬:“夫君是指”
“那套茶具。”施雲呈聲音沉了幾分,“你知道最近疫事嚴重,一旦沈明玉出差錯,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孟月拿着茶盞的手指蓦然一緊,知道這件事是逃不過了。
再擡頭時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樣,口吻着急:“夫君,我真的并非有意,許是丫鬟們自作主張”
“月兒。”施雲呈打斷她,“你我相識多年,不必如此。”
他的語氣有些失望。
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在狡辯,推脫給丫鬟。
屋内一時寂靜,孟月忽然起身,走到窗前将半開的窗扇完全推開。
夜風湧入,吹散了些許甜膩的熏香。
“侯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她背對着他,聲音很輕,帶上了點嘲諷。
施雲呈皺了下眉,起身走到她身後三步處停下:“我是來告訴你,待疫事結束,我便向母親請命分府。”
孟月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分府?”
“我知道你不喜歡沈明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他斟酌着詞句,“讓你們同住一府難免龃龉。城南有處宅院,離你母家也近。”
施雲呈認為是他的行為,讓孟月不安,才導緻了這一切。
他想要彌補。
孟月忽然笑了,笑聲無端透着嘲弄:“夫君,是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