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雲呈眼神冷下來,嗤道:“那就要問問母親給我納的姨娘了。”
他轉過身,面上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那繡品不是你為月兒準備的,上面的針線怎麼會全部掉落?你當真沒有對繡品做手腳?”
沈明玉緩緩擡頭,裙擺鋪開如蓮,姿态恭順,卻挺直了背脊。
“少爺既知道那繡品是我為少夫人準備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閣老夫人的壽宴上呢?”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
孟月的心頭一慌。
她的确搶了沈明玉的繡品,但她不知道這繡品,施雲呈也知道!
“與這又有何關?我是在問你,繡品上面你動了手腳沒有。”
施雲呈皺眉,截斷話頭,“保不齊是你知道閣老夫人壽宴,故意為之。”
沈明玉伏低身子,額頭抵在交疊的手背上:“少爺明鑒,就算妾身知道,又如何能做主将這繡品送給閣老夫人。”
她的話有理有據。
說到底,是孟月貪心不足。
孟月渾身發抖,淚水簌簌下落:“夫君都是我的錯”
“行了。”施雲呈不動聲色地将人往懷中攏了攏,又看了眼沈明玉。
卻見沈明玉從始至終眼神清澈見底,不見半分慌亂。
施雲呈眸色漸深:“你說不是你,那你覺得是誰?”
沈明玉睫毛輕顫:“妾身愚見,今日疫事繁忙,或是下人們忙亂中,讓那耗子溜進去了,也未可知。”
說完,沈明玉仰頭看他,眼中似有秋水蕩漾:“妾身若有半分害人之心,願受千刀萬剮。”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施雲呈心頭莫名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