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在夜色中穿梭,卻怎麼都不願意回到碧落院。
那不是她的院子,那是她的牢籠,這裡也不是她的家,這裡是她的地獄。
想家,想回家,想三郎,更想念過去的自己。
沈明玉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眼眸低垂,借着昏暗的燈光看着水裡自由自在穿梭的錦鯉,滿心都是羨慕。
若是她也是一條魚兒,該有多好?
眼淚很快就模糊了雙眼,她抱着自己的膝蓋,默默地拿出那個貼身攜帶的香囊。
當年,三郎從軍,她一夜沒睡,一共做了十幾個香囊,挑了其中一個最好的送給了三郎,自己也留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如今,這好像是唯一可以證明三郎存在的物件了。
她盯着那香囊,泣不成聲。
“三郎,你到底在哪裡呀。”
“我好想你。”
自從進了施家之後,她就越發的想念她的三郎。
若是三郎在,她現在一定已經嫁給了三郎,他們會有好多好多孩子,他們會相濡以沫,他們會過得好好的。
她怎麼也不會被當做是物件一樣,随意使喚羞辱。
仰起頭,看着天上泛着冷光的月亮,沈明玉終究還是默默地擦幹了自己的眼淚,随後眼神恢複了平時的死靜,就這麼默默地回了自己的碧落院。
次日,清晨。
松鶴院。
“廢物!”
“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蘇氏指着沈明玉的鼻子叱罵,滿臉都是憤怒。
“夫人息怒,都是妾身不好,妾身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