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绾被吓得梨花帶雨,驚慌後退,卻不想一屁股絆坐在身後人的長靴上。
緩緩回頭望見衣擺上的金絲線,表情有瞬間的僵硬,默默縮着身子挪回了夙風身後。
安信侯不顧形象從身後抱住牛犢子般的盛懷遠。
盛懷遠胳膊下意識往後撞了下,直接給了安信侯的眼眶一肘擊。
“混賬東西,你給老子閉嘴!”安信侯捂着眼睛斯哈出聲,反手照着盛懷遠後腦就是一掌。
夙風極有眼色踹在盛懷遠的膝窩,讓他跪在地上,激起一聲悶響。
安信侯獨眼龍似的被人攙扶着:沒事哒,沒事哒
盛懷遠看到自己痛擊父親,這下也徹底歇了菜。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加之還有個外人在,安信侯再氣也得忍下。
沈妄站出來繼續添亂,輕笑一聲,挑眉看向安信侯漲紅的臉:“小爺倒覺得盛姑娘說的不錯。”
“溺殺親妹,肘擊親爹,小爺今夜也算是見識到盛世子的本事了。”
沈妄把玩着玉扣,語出驚人:“有此等瘋勁兒,趕明兒提刀沖進金銮殿砍了陛下的腦袋,都不稀奇。”
“小公爺慎言!”此話一出安信侯與盛懷遠被吓得齊齊軟了腿。
這瘟神當真口無遮攔!
天殺的,到底誰來管管他!
就連盛棠绾都被這話驚到。
眼波流轉間沈妄與盛棠绾對上了眼神,似是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今兒個爺做主,去請官府來。”
“如此也防着宵小之輩再生妄念。”
見安信侯哆嗦着雙腿,沈妄戲谑道:“雖該謝小爺,但侯爺也不必行此大禮。”
“晚輩怕折壽。”
安信侯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公爺言重了。”他能攔住盛棠绾,可攔不得沈妄的人。
盛棠绾低垂着頭,若有所思的用餘光去瞥沈妄。
他是晚輩?她怎麼覺得沈妄像安信侯他祖宗。
這一世的沈妄怎麼與上一世性子相差如此之大?
一行人移至正廳。
桌上的獸首香爐騰起袅袅青煙,散出淡香。
沈妄懶倦地靠在主位的檀木椅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絲毫沒有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