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兒子之前都許諾了李閣老,哪還有的挑。”
盛老夫人撚着佛珠,不緊不慢道:“話不能這麼說,與李閣老不過是口頭上的許諾,做不得數。”
“绾丫頭怎麼說也是咱們侯府與文國公府的血脈,經昨夜你還看不明白嗎?”
“你若真将她嫁給了李閣老,不明擺着讓旁人戳你脊梁骨。”
“老身瞧着榮安侯府次子謝回就不錯,待绾丫頭也有幾分真心實意。”
“謝家勳貴門第,戰功赫赫,若是能成,也是好事一樁。”
安信侯雖覺得母親言之有理,但并未往心中去:“謝回另說,那謝家是什麼門第,能松口要棠绾?”
“棠绾這命格就算是妾室,謝家都不一定點頭。”
“我看謝回不過就是年少熱血,憐憫心作祟罷了,當不得真。”
“别到時連累咱們侯府跟着轉圈丢人,親事不成,反結仇怨,平白得罪了謝家。”
盛老夫人也不急,謝回不成那不是還有個沈妄呢嗎。
“謝家不行,那國公府的沈妄倒未必。”
“沈妄能為绾丫頭出頭就足以說明了一切。更何況,孟氏對國公府可是有舊恩。”
安信侯聞言眼睛亮了亮,下一秒又自顧自搖搖頭:“沈妄的确不好說。”
“隻是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心思更是難猜。”
“攀附國公府固然是潑天的富貴,可萬一棠绾那命格真沖撞了貴人,惹惱了國公府,咱們侯府面臨的豈不是滅頂之災。”
這富貴不要也罷。
“你啊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以至于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的。”盛老夫人語氣染上無奈。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依老身看,不論是這榮安侯府還是國公府都值得搏一搏。”
“绾丫頭那張臉就是最大的籌碼。”
“至于名聲,人活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隻要攀上了高枝,有的是辦法洗刷幹淨,災星亦可以是福星。”
安信侯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認盛老夫人的話的确讓他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