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朝還真是豁得出去,若是尋常男子定要對自己太監的身份耿耿于懷,羞于提起,反觀慕朝,絲毫的不在意。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慕朝說的前半段句話很是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慕朝重新将藥粉倒在她的傷口上。
“嘶”盛棠绾一個沒注意,吃痛間不由得輕呼出聲。
慕朝望着她蒼白的臉色,沒好氣道:“還知道疼便好。”
“這麼嬌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什麼?”慕朝後面那句話說的很小聲,盛棠绾沒有聽清。
“沒什麼。”慕朝三下五除二便将傷口包紮好,還給她紮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将她撸起的衣袖放了下來。
盛棠绾定定看着手上的蝴蝶結:“你怎麼會這個打結手法的?”
慕朝剛剛的打結手法,是她幼時經常受傷,晚上因為疼痛睡不着自己琢磨出來的。
除了她,這世間再無第二個人會。
慕朝手指顫了顫,随口敷衍道:“不過是個打結手法而已,見怪不怪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鎮撫司随便揪個人出來便會。”末了,慕朝還補上一句:“盛二小姐若是不信,等回去親眼去看看便是了。”
盛棠绾甩了甩跟漿糊似的腦袋,這打結手法真的有這麼爛大街嗎?
當真隻是她想多了?
慕朝說完也不管盛棠绾是何反應,自顧自地來到離她比較遠的地方坐下。
抱胸閉上了雙眼,他看似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可隻有他自己知曉,在她剛剛開口的那瞬間,他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
他真的以為那個小丫頭要将他給認出來了。
期待卻又害怕,直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因着擔心那些個蒙面人會再次折返,兩人并未繼續生火,隻能硬生生挨凍。
一陣陰風吹來,頓時寒鴉四起。
盛棠绾冷得打了哆嗦,這破廟地處荒郊野嶺,所以比旁處更加陰冷,她将身上的狐裘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