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衡走後,花廳内的氣氛冷了下來。
甯王妃挂着的笑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猛地一拍桌案,發出巨響:“孽障!給我跪下!”
不過這拍下去她便後悔了,這也太疼了
但在兒子面前她又不能展露半分,隻好僵着臉。
陸歸羨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撩起衣擺跪了下來:“兒子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母親動怒。”
“你還有臉說!”甯王妃喘着粗氣落座:“方才那溫小姐你也瞧見了,容貌姣好,溫婉知禮。人家哪一點是配不上你的?”
“你腦子是被驢踢了?整日想着滿香樓那個狐媚子!”
甯王妃與甯王之所以這般急着給陸歸羨定下婚事,也是因着聽說了陸歸羨跟傾城的事。
還找來了陸歸羨身邊的小厮問過,得知陸歸羨想要八擡大轎求娶傾城。
這可給甯王與甯王妃吓得不輕,這不才緊着相看世家小姐,定下了溫玉衡。
陸歸羨最是聽不得旁人貶低傾城,高聲反駁:“傾城才不是什麼狐媚子!”
“母親,傾城她真的很好”
“閉嘴!”不等陸歸羨将話說完,就别甯王妃厲聲打斷:“一個以色侍人的風塵女子,能好到哪裡去,也值得你為了她如此頂撞你的母親!”
“滿香樓那種地方的女子,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圖你的身份權勢,哪有什麼真心?”
“隻有玉衡這樣的姑娘,才是你良配!”
陸歸羨這些時日積壓的不滿爆發出來,仰頭梗着脖子怒道:“母親您為何要對一個未曾謀面的女子口出惡言?”
“傾城若是能生在富貴人家,定也是倍受稱贊的貴女,她流落在滿香樓那種地方,也是逼不得已!”
“若非是走投無路,哪個清白女子願意為妓,您怎能因為一個人的出身,就直接将人給否定!”
“兒子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母親您原來如此的迂腐!”
“放肆!”甯王妃霍然起身,被陸歸羨的話氣的幾乎站不穩:“這世上誰還沒有點苦衷了,這難道就是她自甘下賤的理由嗎?!”
“我看你就是被豬油給蒙了心了!”
陸歸羨雙眼泛紅,是越說越來勁,越說越覺得有理,索性直接從地上起身:“我不喜歡溫玉衡,婚姻乃一生大事,怎能如此兒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成了兒戲,你往後跟玉衡成了親,日日相處自然便有了感情。”甯王妃懶得繼續跟陸歸羨扯皮,撂下一句話:“你若再執迷不悟,就不要怪為娘心狠了,區區一個滿香樓本王妃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你好自為之!”甯王妃說罷拂袖而去。
陸歸羨身子晃了晃,半撐着桌子,這才沒有跌到在地上。
他想不通自己不過就是想要娶自己心愛的女子,怎麼就這麼難!
難道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陸歸羨身邊的小厮小心翼翼進來問道:“世子,那咱還去滿香樓嗎?”
“滾!去個屁!給老子滾!”陸歸羨沖着小厮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