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裴父說過話。
客氣中帶着疏離。
裴父神色不驚,語氣和藹,“我原本打算送裴澈去國外的,但京大招生組的昨天上門,勸說他去京大。我和你阿姨就阿澈一個兒子,想了想,他要在國内上大學,也挺好。”
裴澈偷偷瞄了宋鸢也一眼,蜷着手指,走到了窗前。
裴母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宋鸢也雙眸微眯,閃爍着不屑的微光。就像夜空中最遙遠的星辰,既冷漠又難以觸及。
裴父的意思,她聽出來了。
京大招生組已經說服他們,同意裴澈去京大。
畢竟,能考上華大和京大,無異于古代考中進士。
隻是,以裴澈的高考成績,要想讀金融專業,完全沒有機會。
不過,京大在每個省的招生人數并不完全相同,遇到特殊情況,招辦有權進行調劑。
裴家在沅城權勢不小,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沒有那麼大能量。
宋鸢也揣着糊明白裝糊塗,唇弧一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裴澈咬住唇角,額間青筋隐約浮現,手指攥成了拳頭。
裴母表情一僵,胸口悶得有些發慌,恨不得立馬起身走人。
裴父城府深,面上波瀾不興,語氣反而更加溫和,“鸢也,你和澈兒一起長大,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在一個班”
“裴先生,賀醫生說我奶奶需要多休息,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宋鸢也臉上浮着笑,語氣卻有些不客氣。
裴母再也坐不住,立馬站了起來,咬了一下唇角,才壓住心裡的怒火,“老太太,好好休息。”
宋老夫人扯了扯沉重的眼睑,唇瓣慢慢翕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