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鸢也,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宋父眉頭鼓起來,右手攥成拳咚咚拍在桌子上。
周遭空氣随之震顫。
“老爺,你心髒不好,醫生交代不能激動。”宋母滿臉愁容,輕輕歎了一口氣,“鸢也。這十八年,你在宋家錦衣玉食,可念念過的是什麼日子。”
宋伊念垂下頭,指尖不由自主地絞着衣角,聲音低低的,“爸爸,媽媽。你們别為難姐姐了,是我沒用。”
宋母紅了眼睛,“念念,不許你說這樣的話,要不是許勤那個惡毒的女人”
宋父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地打斷,“宋鸢也,你要不答應,大學别想上了。”
宋鸢也心口一沉,俏臉籠罩了一層寒霜。
僵持了幾分鐘。
宋鸢也妥協,“行!”繼而,視線輕輕一瞟,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伊念妹妹裝模作樣最在行,應該不會露餡。”
宋伊念怔了怔,羽睫一眨,淚水便在眶中打轉。
宋母心疼地摟住她,擡眸,眼中有火光跳躍,“鸢也,說話别這樣陰陽怪氣。要不是我們,你哪有今天。”
宋父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宋鸢也的鼻子罵,“滾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進别墅半步。”
宋鸢也求之不得。
她撇了一下嘴角,唇邊薄笑含了幾分嘲諷,“我一定會牢牢謹記。”
宋父氣得七竅生煙,拿起茶杯重重朝她砸去。
宋鸢也靈巧躲開。
茶杯四分五裂,碎片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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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也回到小院,陪着宋老夫人坐了一會兒,便去了自己房間。
她打開那架彈了十年的鋼琴,指尖從黑白琴鍵上掠過。
叮叮咚咚的聲音,如泉水躍下溪澗。
深呼吸,屏氣一切雜念,開始練習慈善音樂會要彈奏的曲目。
宋父宋母擔心穿幫,讓她換一首簡單的曲子。
她沒有同意。
替宋伊念作弊,已是她最大的讓步。
連續彈奏了半個多小時,宋鸢也感覺越來越好。
宋知簡進來,她都沒有察覺。
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滑行,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流暢而充滿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