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鸢也坐下，唇角微翹，“罵我還是誇我？”
青央微微一笑，“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罵你。”
宋鸢也抿了抿唇。
青央坐在她旁邊的石凳上，沉默了幾分鐘，神色微斂，“大小姐，老爺想讓我接手二小姐的案子，你看我要不要答應？”
宋鸢也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似笑非笑，“我的意見，重要嗎？”
青央回答，“當然重要。”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是你的私人律師。”
宋鸢也心裡一陣冷笑，面上卻是不顯，隻是語氣涼了一些，“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
青央眼底浮出一抹暗色，神色頗有些為難，“宋家有恩于我，我實在不好拒絕。”
宋鸢也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有恩于你的是我爺爺和奶奶，不是宋晉淵。”
青央心中蓦地一恸，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仿佛被什麼哽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十八歲的宋家大小姐，說話行事，像極了她的姑姑宋連城。
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宋鸢也見她不說話，眉角輕壓，抛出一個尖銳的問題，“青律師，你說，宋伊念會不會找人頂罪？”
青央心頭一驚，臉色陡變，“大小姐，他們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宋鸢也語氣平靜，“沒有。”
上一世，青央為了宋伊念背刺過她，所以她對其并沒有完全信任。
青央見她否認，眼底不由掠過一抹詫異，“沒有？”
宋鸢也側身，盯看着她，“你覺得我應該替宋伊念頂罪？”
青央瞪大了眼睛，滿臉疑雲地看着她，雙唇輕顫，“大小姐”
晚風拂過水面，帶來絲縷的涼意。
小院的燈亮了。
宋鸢也的臉落了一層細碎的光，眉目愈發清冷。
她轉過身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水池，勾了勾唇，“青律師，我姑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