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雪陪護。”
宋鸢也連忙放下手中的小冊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手術做完了?她還好吧?”
護士說,“手術很順利。她馬上就出來了,我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
宋鸢也心一提,點了點頭。
護士接着說,“手術之後,需要在觀察室待一個小時,然後再去病房。這一個小時,你要多和她說說話,千萬不能讓她睡着。”
宋鸢也緊張地咽了咽嗓子,“好。”
話音落下,一名麻醉師和一名護士扶着薄暮雪出來了。
宋鸢也心髒驟然收緊,小跑過去,“暮雪姐。”
薄暮雪臉色蒼白,眼神中帶着一絲尚未完全消散的恍惚與疲憊。她微微張口,聲音輕若蚊蠅,“鸢也。”
宋鸢也看着,心裡很不是滋味。
人流對女性身體的傷害,有些是不可逆的。
特别是第一胎。
宋鸢也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不僅說不了話,呼吸都有些困難。
麻醉師和護士把薄暮雪扶到觀察室的病床上,護士調整了一下點滴,兩人便走開了。
宋鸢也走過去,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
“暮雪姐,你要不要喝水?”
薄暮雪雙眸微阖,羽睫輕顫,額角的碎發随着呼吸輕輕顫動,“不用。”
她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
此刻的她,與一個小時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宋鸢也替她掖了掖被角,壓住怒意問了一句,“暮雪姐,要給他打電話嗎?”
“他?”薄暮雪怔了半秒,嘴角輕扯出一抹凄涼的笑,“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