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張家婆子費盡心思讓她懷孕,好不容易懷上了,那神婆一句“像是女胎”,這老虔婆便立刻變臉,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後來,不知怎的,這老東西消停了,卻整日盯着她的肚子,眼裡冒着貪婪的光,嘴裡神神叨叨。
直到孟奚洲後來才知曉真相——原來是京裡的貴人出價二兩雪花銀,要買她産後的孩子!二兩銀子啊,足夠這窩豺狼虎豹吃香喝辣半輩子了!
臨盆那日,她本就虛弱不堪,偏偏又遇難産,痛得死去活來。眼看她氣息奄奄,那寶貝就要随着她一同葬送,這老虔婆竟像瘋狗一樣,猛地爬上産床!
那雙沾滿泥垢的腳,狠狠踩上她的肚子!
一腳!又一腳!用盡全身力氣往下跺!
“啊——!!!”
那是怎樣苦楚?仿佛五髒六腑連同骨頭都被生生踩碎!她躺在血泊裡,淚汗血水糊了滿臉,連尖叫都發不出,隻能如同瀕死的魚般徒勞地張着嘴
那蝕骨的痛!那滔天的恨!就算将這老虔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也難消她心頭之恨萬一!
如今終于
笑聲戛然而止。
孟奚洲眼底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她看着床上劇烈喘息的張家婆子,聲音平靜得可怕:“确實啊,因果輪回,我的到來不正是你們張家活該遭的報應麼?”
“你的女兒女婿是我推進了井裡摔得個稀巴爛。”
“你的小兒子是我下了藥又親手斷了他的根。”
“你的大兒子是我送去服侍有龍陽之好的鄉紳”
她每說一個句便逼近一步,字字如淬了毒的針,紮進張家婆子的心窩!
張家婆子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紅得滴血,眼珠瞪得仿佛要掉出來!
“你們家,終于是絕後了。”
“啊啊啊啊!”聽到這句,張家婆子再也忍不住,瘋了似地尖叫起來!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她劇烈地在床上扭動,想要沖下來撕碎孟奚洲!
孟奚洲專門站在張家婆子差一點就能夠到的地方,語帶笑意:“說反了哦。”
“你你要幹什麼!毒婦!你敢!你敢!天老爺啊——”
孟奚洲笑得溫柔至極:“幹什麼?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辰啊。”
她轉身走進柴房搬來幹柴禾,圍着那張床一層層堆得嚴嚴實實。
無視那快要掀翻屋頂的尖叫,孟奚洲從容地擦亮火折子,跳躍的火苗舔舐而上。
“轟”地一聲,火焰瞬間騰起蔓延,馬上就燒上了近在咫尺的木架床,吞噬了床榻上的人影。
孟奚洲輕盈地躍出窗外,頭也不回地向村口走去。
身後,火光漫天,将張家那積年的罪惡與她的恐懼,一同焚為灰燼!
今夜的小河村,注定在恐懼中迎來毀滅,而她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孟奚洲和太子派來接應的人彙合,去張卓念書的書院裡将他從墳裡挖出來确認是他,且死得不能再死之後,正式返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