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咬鈎咬得真緊。
她面上卻是彎了彎眸,對着趙珩的方向微微颔首,姿态優雅從容,仿佛剛才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并非出自她口:
“公子謬贊。”她眼波流轉,故意抛出一個誘餌,“公子若真對此類奇聞異事感興趣,不妨去書齋尋一尋署名逍遙客的雜記手劄,或許能窺得一二分真趣。”
她頓了頓,又道:“今日興緻已盡,小女子先行告退,公子慢用。”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便朝着門口走去,裙裾翩跹,背影決絕,帶着一種事了拂衣去的潇灑。
趙珩癡癡地望着那抹消失在門口的清麗背影,口中無意識地喃喃應道:“好好!逍遙客”
他眼中燃燒着熊熊的火焰,那是一種發現稀世珍寶的狂熱!
他不僅要找到逍遙客的書,還要在找到她,這個驚世駭俗的女子!
她,才是真正的“逍遙客”!
百味居門外,洛谷早已辦妥差事,如同最沉默的影子候在車旁。見孟奚洲出來,他低聲道:“姑娘,人已在悅來客棧甲字三号房。”
孟奚洲微微颔首,一派沉靜,眼中再無半分在酒樓裡的慵懶疏狂。
兩人前往楚肖所在的地方。
房間内光線昏暗,楚肖被結結實實地綁在椅子上,雙眼被厚厚的黑布蒙住,口中塞着布團。
粗糙的繩索深深勒進他結實的臂膀,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然而,即使身處如此境地,他依舊沉默,沒有掙紮,沒有嗚咽,隻有那緊繃的下颌線洩露出他此刻并非真正的平靜,而是一種極緻的隐忍和蓄勢待發。
倒是已經有了兩分前世跟在孟南意身後殺神的模樣。
隻不過他此時還沒為孟南意賣命,以至于臉上添上一道可怖的疤痕,讓皮相本來算上等,後來卻兇相畢露到可止小兒夜啼的程度。
孟奚洲推門而入,反手輕輕合上門扉。她走到楚肖面前,腳步無聲,目光卻一寸寸掃視着這個被束縛的的猛獸。
房間裡,兩人呼吸交錯。
孟奚洲揭下了他蒙眼的黑布,随着伸手,她早已換上孟南意的表情與狀态。
楚肖本來警惕的表情一滞。
孟奚洲語帶歉意:“實在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将你救了出來。”随即笑顔如花,“多謝公子當時舍命相救。”
楚肖盯着她的目光讓孟奚洲相信了那個一見鐘情傳聞。
驚豔、恍惚,仿佛飛入雲端,又像是落入圈套,掙紮徒勞。
感情這個東西,最是不講道理。
過了片刻,他才惜字如金到:“不必謝。”
“公子說不必謝可我娘說了,這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孟奚洲尾音上揚,像羽毛搔刮着心尖,随即笑容加深。
“所以,公子所求是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