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心急如焚,趕緊又端起一杯新茶遞到孟欽瑞手邊,拼命給孟南意使眼色,想暗示她别再頂撞。
奈何孟南意此刻又驚又怕,一頭霧水,完全看不懂母親的暗示了,見父親臉色更沉,隻當他不信,更加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父親!女兒真的冤枉!女兒一直在房裡!定是有人陷害!女兒不知為何會在此處啊!”
她聲音帶了哭腔,委屈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這番毫不知情的喊冤,無異于火上澆油!
孟欽瑞氣得渾身發抖,隻覺得眼前發黑,幾乎要背過氣去!這孽障!人證物證俱在,竟還敢如此睜眼說瞎話!
“姐姐,”孟奚洲帶着關切的聲音柔柔響起,仿佛在好心勸解,“侍衛們可是親自将你從外面尋回來的,衆目睽睽,做不得假。”
她微微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姐姐還是快些說實話吧。你越是這樣抵賴,父親隻會越生氣,早些坦白,或許還能求得父親的寬恕呢。”
看似體貼入微,聽在孟南意耳中,卻如同最惡毒的嘲諷!
讓她在孟奚洲這個賤人面前承認自己徹夜未歸?讓她在孟奚洲面前卑躬屈膝地認錯求饒?!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才不願這賤婢看自己的笑話!
孟南意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惡狠狠地瞪向孟奚洲。
她腦子飛快地轉着,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無論怎麼想,昨晚的記憶都停留在自己回房安睡,之後便是被冷水潑醒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一片空白!難道夢遊了?不可能!她從未有過此症!
“父親”她張了張嘴,搜腸刮肚,最終吐出的内容卻也蒼白無力,“女兒真的不知發生了何事!女兒隻是在房裡睡覺罷了!女兒實在不知啊!”
“隻是在房裡睡覺?”孟奚洲微微歪頭,“可侍衛們回禀,姐姐是在路邊睡得香甜呢。”
“難不成姐姐昨夜是詩興大發,效仿古之賢者,以天為蓋,以地為鋪,在星月之下感悟天地大道去了麼?這份雅興可真是獨樹一幟,令人欽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