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的目光落在孟奚洲身上,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的軟榻上坐下。
“最近如何?”長公主的聲音柔和下來,仔細打量着孟奚洲的臉色。
“尚可。”孟奚洲言簡意赅地回應到。
長公主點了點頭,握住孟奚洲的手力道微微加重:“還未有機會與你好好道謝,那日若非你及時挖墳與拼死相救此刻,我宋昭恐怕早已魂歸地府,屍骨無存了。”
提及生死,她的聲音依舊平穩,卻透着一股劫後餘生的蒼涼。
孟奚洲反手輕輕拍了拍長公主的手背,語氣輕松:“公主言重了。您與我之間,何須言謝?更何況,您送來的那些謝儀堆滿了我的半個屋子,解了我初回侯府時在錢财上的燃眉之急,這便已是重重謝過我了。”
長公主眼底似有淚光一閃而逝,但她并未讓情緒過多流露,隻是更緊地握了握孟奚洲的手,說:“日後若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事情,務必及時與我遞信。”
宋承霁被兩人晾在了一旁,氣定神閑地端起侍女奉上的熱茶品起來。
孟奚洲沉吟片刻,擡眼看向長公主,神色變得認真而鄭重:“殿下,我眼下倒真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我知您傷勢未愈,但心中仍存挂念邊關。”孟奚洲的聲音清晰而堅定,“若您要出征,我請求您将江府的大小姐江霁月,帶上戰場。”
“江霁月?”長公主眼底掠過一絲明顯的訝異。
這個名字,在京城貴女圈中,幾乎與“荒唐”、“離經叛道”劃等号。
孟奚洲自然明白長公主的驚訝從何而來。
江霁月,算是她友人中最為特殊的一位。
她成日裡一副醉生夢死、不着四六的荒唐模樣,流連于酒肆勾欄,宴請狐朋狗友,名聲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