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息怒。”他的聲音又平又穩,仿佛将才強行束住孟南意的腰的人不是他,“是屬下魯莽,姑娘何必親自動手,仔細傷了您的手。”
他的視線落在孟南意那隻因用力而微微泛紅的手掌上,眼神裡流露出的心疼,竟比對自己臉上傷勢的關注更甚。
這姿态像一盆恰到好處的溫水,瞬間澆熄了孟南意胸腔裡熊熊燃燒的怒心。
她劇烈起伏的胸口,随着楚肖的話語,緩緩地平複下來。
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喜歡被人順着哄着供着,被她打了的狗也得不帶任何怨恨馬上返回來搖尾乞憐。
“哼。”孟南意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怒火雖消,但姿态依舊高高在上。
她微微揚起下巴,審視着眼前這張忠誠專注的臉龐。
還算聽話,她在心底冷冷地評價道,配得上做她的狗。
楚肖感受到孟南意審視的目光,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
那目光如同實質,帶着灼人的溫度,讓他無所遁形。
過去他習慣做影子,從來躲避目光,藏在暗處。但這一次,一股近乎自虐的勇氣湧了上來,他強迫自己不要移開視線,強迫自己迎上那雙能輕易主宰他生死的眼睛。
孟南意看着他這副強自鎮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她忽然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呼吸交錯。
在楚肖驟然收縮的瞳孔注視下,她緩緩擡起了右手,伸出了纖白如玉的食指,帶着一種近乎輕佻的意味,挑起了楚肖的下颌。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楚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後猛地抛向了萬丈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