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我取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
“既然三哥你提起來這件事,我想我們兩個之間的賬目也該好好算一下了。”
黎建武從黎初心眼中看到一種認真,趕緊說着:“你剛剛什麼意思?我們什麼賬要算的?”
黎初心從架子上拿下一把算盤下來,她手指在算盤上打着,手速很快,上下撥動着:“我從十五歲便開始幫生産大隊縫制衣服,第一年車得慢一個月二十塊錢,每個月都是三哥替我領工資,他留給我五塊錢,他拿十五塊走。一個月十五塊錢,一年就是,一百八十塊錢。”
“第二年,第三年,每個月四十塊錢,三哥還是給我留下五塊錢,其餘把錢拿走。”她說到這裡聲音微停頓一下。
她正愁着怎麼去找黎建武收這筆賬,這不白白送上門的賬,不收,那就是傻瓜一個。
偏廳響起算盤撥弄的聲音。
還有女孩軟糯認真算賬的聲音。
“一個月三十五塊,一年十二個月那就是四百二十塊錢,兩年算下來是八百四十塊錢,這三年以來三哥你總共預支我的工資是一千零二十塊錢。”三哥是不是以為自己不知道自己掙的錢是多少?
每次給她五塊錢。
這錢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來,也是一筆大的收入。
她娓娓道來,語氣沒有半點責怪,讓季宴禮不由多看兩眼。
她真的是如黎家人所說的那麼不堪嗎?
黎初心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落在旁人眼中是什麼想法,她現在對什麼争奪親人關注,寵愛,不感興趣。
她目前最感興趣的是,錢。
她看向黎兮兮手腕上戴的上海牌女士手表,還有她頭上戴的珍珠發夾,綠色長裙子,小皮鞋。
這每一樣都是黎建武給她花錢買的,而黎建武的錢是從她工資裡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