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家法的藤條上,大抵沾的都是她的血,這藤條,也隻用在她身上過。
林士誠不敢真的讓她死,不過是又一次皮開肉綻罷了。
沒想到躲過了沈家的祠堂,到頭來還是要被關進林家的祠堂。
也不知道她的新上峰,在她不見幾日後,會不會來尋她一尋。
隻是,本以為重活一世,她能過得痛快潇灑一些,不想,還是如此。
她有些頹然。
林萱,你還真是狼狽啊。
堂中突然靜谧的可怕。
她似乎隐約聽見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衣料間摩擦的簌簌聲,兵器接地的敲擊聲。
她從未預想過會出現的清冷聲音,突兀的從門口傳來。
“今日本指揮使與夫人三朝回門,林侍郎如此款待夫人,本指揮使也當回敬一二才是。”
“時風,時沐。”
林萱微微撐起身子,模糊的視線緩緩上移,就見身着錦衣,帶着玄鐵面具的高大男人正逆着光,緩步朝她而來。
身後清一色身着鴉青色錦衣,頭戴烏紗,黑色腰帶的錦衣衛,滿臉冷漠,氣勢淩然在院中站成兩排。
而時風與時沐臉上帶着殺氣,拔出腰間繡春刀,身如遊龍,穿梭在一衆府衛和粗實婆子間,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唰唰”幾下,剛剛以多欺少的府衛們全都被砍成了好幾段,粗實婆子們的手臂也被齊齊砍斷。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帶着些許溫度,又沾着濕滑黏膩的斷手“砰”一下飛到林夢月臉上。
林夢月都吓呆了,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地上的斷手,再悄悄自己滿是鮮血的手。
下一刻,一聲爆鳴發出。
沈逸辰似不喜歡如此吵鬧,眼神看了過去。
林夢月一瞬間就和被卡住脖子的大鵝一樣,驚恐地伸着頭,卻怎麼也不敢再發出聲音。
斷了雙手的婆子倒在地上,隻能和條蛆一樣朝劉秀瑩爬過去,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夫人救我我都是聽您吩咐求求你救救我”
劉秀瑩驚恐後退,扯了周圍的姨娘擋在前面。
但姨娘也吓得臉上蒼白,全身顫抖,拿起手邊能拿的一切砸向婆子,嘴裡喊着,“不是我害得你!不要過來啊!”
那些庶子庶女全都縮到桌椅下,身體抖得連同桌椅一起顫動不止。
猛的一塊屍塊落在他們面前,更是尖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