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軒眼見沈逸之已然失手,林萱脫困,沈逸辰又虎視在側,哪裡還敢停留?
“逸之!你先在此處拖住他們!将來等我成事,登臨大寶,必記你首功!”
他毫不猶豫丢下受傷的沈逸之,與那接應的小隊首領交換了一個眼色,轉身便借着林木掩護倉皇逃竄,身影很快消失。
沈逸辰朝身後精銳小隊一揮手,自己則留了下來。
“追!務必擒拿蕭庭軒,生死不論!”
“是!”
雨漸漸小了,從之前的傾盆之勢轉為淅淅瀝瀝的絲線,纏綿地籠罩着這片林子。
泥濘的空地上,此刻隻餘三人。
沈逸之單手按着大腿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踉跄着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林萱。
“你果然知道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他腦中飛速回想着今生林萱與前世的種種不同。
斷然投入靜岚院,回門日的反擊,一次次出乎他意料的舉動和如今與沈逸辰的伉俪情深
他腦中靈光一閃,是昌平伯府中,那場荒唐新婚夜!
“是成親那一日對不對?!”
他幾乎是嘶吼出來。
“是因為林夢月嗎,所以你才轉投身逸辰懷抱?!那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我也是被算計的那個!你為何一直抓着不放,再也不肯回頭!”
林萱唇邊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雨水打濕了她的鬓發,襯得她的目光更加清亮銳利。
“就算你事先不知。但事後呢?事發之後,你可曾覺得自己有半分錯處?你可曾想過要給我一個公道?你第一時間想的,不就是如何保全你沈二公子和昌平伯府的面子,甚至打算直接擡了林夢月做平妻,将我置于何地?!”
沈逸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咬了咬牙,擡手指向一旁的沈逸辰。
“是!當時是我一時糊塗,被林夢月那賤人蒙蔽,可現在林夢月早已不是問題,我也多次被你算計,臉面盡失,還受了傷,我們也扯平了。如今你為何還要站在他那邊?!”
林萱冰冷的眼神在轉向沈逸辰時,瞬間染上了溫度。
“你說為何?自然是因為,逸辰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他不靠家族蔭庇,不耍陰謀詭計,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從北境屍山血海中殺出來,成為護國主帥,受北境軍民真心敬仰愛戴!而你呢?投身邪教,賣國求榮,與豺狼為伍,殘害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他兩世為人,皆潔身自好,心中唯有家國與一人,對待妻子一心一意,從未有過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給予的是全部的尊重與愛護!而你呢?新婚夜就能與林夢月滾作一團,更不用說上輩子你那後院裡數不清的莺莺燕燕、通房妾室!你拿什麼跟他比?!”
沈逸之聽着這字字誅心的對比,仿佛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臉上血色盡失。
他伸出手,踉跄着想去抓林萱的衣袖。
“萱兒這輩子是我不對,是我混賬,被算計後隻想着面子,所以想委屈你但上輩子,上輩子你走了之後,我才幡然醒悟,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我為你遣散了後院所有女人,我年年在為你寫下相思情詩,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我”
“呵,”林萱發出一聲嗤笑,“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嘔的深情戲碼吧!你所做的那些事,不過是感動你自己罷了!”
沈逸之急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