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能動的時候聽過最多的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癱在床上後聽到最多的是惡人有惡報。
想到那些事,他臉上僅剩的一絲柔和淡去,重新變得冷厲。
“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有需要你的那天,今日的事下不為例,你以後的死活也與我無關!”
她也沒想過要靠他什麼,倒沒有因此失落,看他床榻雜亂,主動過去收拾。
紀墨卿皺眉:“你做什麼?”
“妾身收拾好就出去,東西擺放整齊心情也會跟着好起來的。”
她說着已經忙起來,不一會兒就把床榻收拾幹淨,連他習慣左手的細節都注意到了,非常細心。
原本雜亂的房間眼前一亮,他沒想到她做事這麼麻利,但沒有領情,黑着臉斥道:
“自作聰明!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碰房間的任何東西,也别做多餘的事,否則就離開!”
安熙甯呶呶嘴,應聲是,不等他趕老實退出房間。
她回到院中,紀老夫人安排的丫鬟到了,是袁氏身邊伺候的琴嬷嬷送來的。
“安娘子,主子吩咐老身給你送丫鬟。”琴嬷嬷鼻孔朝天,态度不善。
她差點忘了這事,迎上前:“辛”
琴嬷嬷沒聽她說話,直接打斷她,跟身後的丫鬟喊道。“沁兒,還不見人,她就是世子典妻安氏,以後你就跟着她做事。”
被叫沁兒的丫鬟上前朝她屈膝行禮,“奴婢沁兒見過安娘子。”
這丫鬟看起來比自己大上幾歲,黑黑胖胖的,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她避開沒有受禮:“我隻是典妻,不必多”
琴嬷嬷再次打斷她的話:“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可不是來享福的,典妻除了生子之外一切都和奴婢相等,要幹活的,現在随老身去浣衣房吧。”
安熙甯從未想過自己是來享福的,應了聲好。
她們來到侯府的浣衣房,府裡全部衣物都會送到這裡由專門的粗舍丫鬟負責浣洗。
琴嬷嬷讓粗舍丫鬟把世子的貂絨大氅都搬了過來,帶着警告道:
“這些都是世子的衣物,你身為世子典妻,理應你來洗,貂絨大氅隻能用雪融水洗才洗不壞,弄壞了你一條小命都不夠賠。”
安熙甯明白,五花馬,千金裘,無價貂,自己被典才值三百兩,還真比不上這些昂貴的衣物。
不一會兒琴嬷嬷讓浣衣房的管事搬過來兩大桶雪融水,親自在這守着。
冬日寒風刺骨,便是用溫水洗都熬不住,更别提雪融水。
她知道對方是有意為難,可她沒有選擇,隻能接過貂絨氅衣,在周家冬日也不是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