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嗎?”紀墨卿輕輕甩着麻木的手,随口問道。
安熙甯嗯了聲,然後才反應過來紀墨卿醒了,顧不上自己的噩夢,露出激動的情緒:
“世子大人?您總算醒了!身體還好嗎?昨天您突然昏睡吓死我了,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紀墨卿淡淡嗯了聲,“昨夜辛苦你了。”
他本想說句感謝的話,話到嘴邊說不出來,隻好改成辛苦了。
“世子言重了,妾身是世子的典妻,本就是租來伺候世子的。”她真誠說道,順手把止痛玉膏還給他,“這個還給您,妾身的手已無大礙,您留着更有用。”
紀墨卿這兩日沒有玉膏确實疼痛難忍,沒有矯情,似是想到什麼,長眉微斂:“你怎知對我有用!”
安熙甯輕咳一聲,這種事也不好隐瞞,弱弱回道:“昨夜妾身看您痛苦難忍,給您下半身用了藥。”
“你給我用藥?”
他的音量提高幾分,随即面色别扭,那豈不是脫了自己的褲子,下意識拿起被子看了眼下半身。
安熙甯也是面露尴尬,急忙解釋道:“世子大人放心,妾身絕對什麼都沒看到,隻是幫您塗藥,還特地用布幫您遮擋的”
紀墨卿越聽越離譜,輕咳一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故作嚴厲:“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再擅自給我塗藥!”
她聳拉着腦袋嗯了聲,看外面天色大亮,借口出去領早膳退出房間,免得尴尬。
到時辰廚房準時送來膳食,她看了眼,還是寡淡的清粥,外加個清淡的炒蘿蔔。
她忍不住問送膳的小廚子:“阿福,世子的膳食是廚房統一安排的嗎?能改嗎?”
阿福廚子搖搖頭:“安娘子有所不知,世子的膳食都是大夫和夫人定好的,不能改的。”
安熙甯這下犯了愁,生病有說不能吃油膩煎炸烹炒,清粥對身體恢複也确實有益,正常清淡幾日自然有沒問題,可持續一兩年這麼長時間的清淡肯定是不行,物極必反。
她再看看自己和沁兒的膳食,同在世子院,世子吃清粥蘿蔔,她們不能逾矩規格,隻會更差。
雖然同樣是粥,但她們的碗底幾乎見不到米粒,更像涮鍋水,可也不能因此就說故意苛待,畢竟有世子的膳食規格在那。
她一臉無奈,這吃得比周家還差,還說來享福
好在昨天還剩點食材,她在小廚房做點糊糊,再加道菜,這才勉強能吃。
但心知這不是長久之計,琴嬷嬷賠的銀子用不了幾次,而且她一個典妻是沒有月銀的。
想到這忍不住頭疼,在候府又不能像在周家時那樣出山挖野菜。
她一臉愁容,得想辦法先把吃食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