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卿見她慌慌張張跑進來,以為是早上在袁氏被為難,進來求自己幫忙的,故意闆着臉。
“有事要求我?”
安熙甯愣住,一下沒反應過來,喃喃回道:“沒有呀。”
紀墨卿神情尴尬了一瞬,語氣故作嚴肅:“那你慌什麼!”
“沒慌,隻是有件事情不解,想請世子幫妾身分析分析。”
紀墨卿正襟危坐,一副你找對人的神情。
見他沒有拒絕,她便繼續說道,“早上周家母親帶着她兒子來侯府了,二夫人讓妾身過去見他們,周仁正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周母是來府讨要說法的,說是妾身找人打了她兒子,可妾身什麼都沒做,世子大人覺得是誰做的呢?”
紀墨卿一臉淡漠:“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必定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吧,這才遭人報複!”
“據主母說,打人的是兩個聲音粗糙的男子,還提到因為掐妾身脖子才被打的,可妾身實在想不出有誰會替妾身抱不平。”
“怎麼?心疼夫家了?這麼急着想找到那兩個人是想替夫家報仇雪恨嗎?”紀墨卿眯起眼盯着她,眼底微不可察閃過一絲冷意。
安熙甯臉上的柔和突然淡去,這句話觸碰到她内心的傷疤,垂下眼簾,語氣帶着怒意認真說道:
“世子便是這麼認為的?妾身就是再下賤,再沒有自尊,也不會心疼一個典賣自己,要掐死自己,當衆羞辱自己的人!請世子不要這麼羞辱人!”
紀墨卿察覺到她的情緒,這還是她入府來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帶着情緒說話,自己剛剛的話或許确實過分了。
“我沒有這樣認為,也沒有羞辱你的意思,剛剛的話你别不必認真”
他說着停下來,自己竟然在跟她解釋?
自從入夜錦衛以後他就從來沒有跟人解釋過,别人誤會便誤會,他從不在乎!
沒想到會主動跟她解釋,肯定是最近病糊塗了,連脾氣都變了,這該死的病還真是厲害。
安熙甯看他好像在生氣,收起情緒,典妻就是任人羞辱的蝼蟻,自己有什麼資格跟世子說這話,隻有不停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不會被人羞辱,她低聲道歉:
“請世子恕罪,妾身不該跟您這麼說話,您怎麼看待妾身都是對的。”
紀墨卿聽到這話,眉心擰在一起,她果然誤會了自己的話,内心莫名堵得慌,還想解釋的,又不知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