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正為了保住舌頭哪管得了那麼多,猛地指着百花樓的掌櫃,一臉惡狠狠說道:
“就是七掌櫃讓我這麼做的,他用之前那頓酒錢威脅小人,還額外給了小人十兩銀子,生食天南星的辦法就是他告訴我的!他還慫恿小的說被打成這樣怎麼能甘心,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沒事的,小的就是被他騙了才犯下如此大錯,求世子大人恕罪。”
周仁正一下全抖了出來,還裝出一副全然無辜的模樣。
安熙甯和紀墨卿不約而同看向七掌櫃,他倒是沒有慌亂,隻是無奈冷笑一聲,朝周仁正罵道:
“你還真是個無恥小人,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老朽可記得你當時不僅沒有拒絕,還非常開心。”
“老匹夫你胡說八道,你不就是看到菊香樓的生意好了,才想出這麼下作的辦法來害别人嗎,還好世子英明,不然真被你這個老不死的害到,菊香樓就是比百花樓厲害。”
衆人不得不佩服周仁正不要臉的程度,為了銀子為了求饒真是一點下線都沒有,不是典妻子,就是害菊香樓,現在反倒裝成一副正義人士,指着别人的鼻子罵。
七掌櫃懶得跟這種小人争辯,他還算有骨氣,沒有辯駁,直接承認了此事。
“是我讓他做的,但這跟百花樓無關,小的任由世子處置,還請放過百花樓其他人。”
紀墨卿眯起眼,這七掌櫃倒是還講點情義,也沒有牽連其他人的意思,經此一事,百花樓肯定會關張,菊香樓已經沒事了。
“隻要确定不牽扯此事的,我不會為難。”
“謝世子大人,謝安娘子。”七掌櫃跪下拜謝。
世子習反應平淡,安熙甯生平第一次被别人跪,有些别扭避開身,認真問道,“你為何要做此事?”
七掌櫃回道:“就如周小人所說,菊香樓恢複榮光之後,百花樓的生意慘淡,每日客人不過寥寥幾人。十裡秦淮有菊香沒百花,有百花沒菊香,小的也隻能出此下策,實在對不住菊香樓。”
安熙甯微微擰眉,覺得七掌櫃的為人不像是能想出這種惡毒辦法的人,上次周仁正的事兒也是他出面才沒鬧出事的。
她正想着,紀墨卿自然也能看到這一層,冷聲問道:“你的東家是何人?此事可是他授意的!”
七掌櫃趕緊搖頭否認:“東家不知完全此事,百花樓是全權交給小的管的,平日東家一年都不來一趟,哪會出這種主意。”
“百花樓的東家叫什麼!”紀墨卿再次問道。
七掌櫃神情為難:“世子别問了,如果您非要問,那老朽隻能一頭撞死在此,這裡死了人,對菊香樓的生意也會有影響。”
“你威脅我?”紀墨卿眼眉彎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閃過寒意。
“不敢,小的是跟安娘子學的。”
紀墨卿冷厲的神情一滞,跟安熙甯學的?看向她,安熙甯尴尬摸摸鼻子,解釋道:
“回世子大人,是有這麼一回事,那次多虧七掌櫃出面才沒給世子惹麻煩。”
紀墨卿聞言,便沒再追問對方東家的事,掌櫃不願說他也不勉強,想知道自然會有其他辦法。
這時候官府的人也到了,為首的捕快見到紀墨卿先上前行禮,之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便把七掌櫃和周仁正抓了起來。